逐尽春风

我们一起离开吧

梦想的开端似乎是这样

梦想的开端似乎是这样:第一次被狐朋狗友拉去网吧,两块一小时十块钱包夜那种,空气里胶着烟味和泡面味,朋友拿胳膊肘捅他,看好了,我教你打这个啊。

十八岁以前会有这种时候,蘸着台灯写信,一笔一画地写,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不读书了,我要去打电竞……连编带扯附上理由若干,只有自己骗不了自己,还要怎么解释,纯粹是喜欢。浑浑噩噩地在别人的期盼里活了几千天,才发现原来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此后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努力,是无用功。

妈妈说,州仔,我才知道你也是这么不省心。这是亲昵的要挟,他们总是擅长这些,喻文州想,但他确乎是动摇过的。在一些自我怀疑的凌晨两点,手腕酸痛,仰躺在座位上,漫无目的地想到,干脆就承认自己没有天分吧,这样的话,哪怕一直都做吊车尾,也可以多一点心安理得的轻松。长期浸泡在负面评价里,连自我解嘲都变得无比熟练。

而其他的时间里,挺直脊背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他知道自己脑子好用,也早已在行走的过程中学会宠辱不惊,如果要他说,他仰仗的最终武器,是在认清后接纳缺陷的能力。捡起砸向自己的冷眼和嗤笑,剥开来,消化掉。他用这样的方式,奇迹般地走出来了。他们都觉得他会第一个被困住,可他竟然走出来了。第三局赢下魏队长之后,他在一屋子的窃窃私语中站起身,说,多谢前辈指教。

魏琛在一支烟的尾声里决定把蓝雨的未来交给他,换他握住话筒说大家好,我是蓝雨队长喻文州。与此同时过去捏着账号卡坐到索克萨尔对面的心情再一次钻进他的身体,在紧张中期待,悄悄对自己宣誓:谁说我不能做得更好呢。

在学会低头以前爱上张开双臂的感受,对时有的挫败报以微笑,沮丧时借出肩膀。这个故事里,没人会给梦想再安装一个结尾了。而夏天刚刚走完它的前奏,他觉得好像用三年跨过了三米,当他站上领奖台,捕捉到一些:一闪即逝的喧哗和躁动、蝉鸣以及住进血液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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